首页 > 玄幻小说 > 潮来不钓(年上1v1) > (一八)绣被焚香

(一八)绣被焚香(1/1)

目录
好书推荐: 和已婚教授搞上了(1v1甜寵,H) 全职法师:在全职中抱大腿 艾娃和侍官(abo) 顶级暴徒(法案之后) 請不要捉弄奴隸的我-第二章 这漫画你还演不演了 塑造(女权觉醒 性创伤治疗) 初情似情 小警大用 误上贼舟

潮来不钓(年上1v1)(一八)绣被焚香

假期后回到学校,小钟也算知道了“骨科就是闹翻也要回家一起吃年夜饭”是怎么回事。

她没有再去办公上交手机。但那天一早就是数学课。下课他就把她叫去办公室。

小钟空手去的。他问她东西呢。她心不在焉说,放家里了,没带来。

他只好半信半疑地放她回去,聊胜于无地叮嘱一句,最近小心。

小钟依旧信赖他,听话暂时没把手机带着。

周叁,德育处果然带着专用的检测仪,趁午休来教室,突击检查违规电子设备,不少人为此翻车。第二天,年段在班级门口的电子显示牌上通报批评,更是壮观。被点到的名单有一长串,差点都放不下。

听贞观说,大钟一早在班里旁敲侧击地提醒过,近期德育处主任换届,新官上任叁把火,应该会抓一抓纪律。但一样有不信邪的男生翻车。两个人最近沉迷游戏,上课也开小差打瞌睡,被抓的确不冤。

他要小钟把手机放去他那,应该也是为这事。不这么做,小钟也不听劝。

现在结束了。小钟也不必再去他那。

本来的班主任宋姐已经顺利生产,期中考试以后就会回归,大钟变成见一面少一面的人。

但是无论如何,数学课该听不进去,还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。她望着他呆呆出神,脑子里想的却是那天他给她唱歌。声音和平时说话不同,变软软的。

其他人都低下头做题,小钟也没意识到发生什么,头高高地仰着。他的视线转过来。叛逆的劲头顿时竖起,她故意挑衅般执拗地盯着他。

他固然可以动用教师的职权教训她,但他还敢吗?

“请个同学到黑板上来做。”

无趣的大人就是这样,生出想要逃避的心情也没法坦率,反而狐假虎威,躲在身份带来的权力之下。

小钟准备好上去,意外的是,他最终没有叫她的名字,叫了另一个人。

但视线没有离开。

甚至那个同学诚惶诚恐地把题写完,征求他的同意回座位,他愣了一下,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注意,到黑板前讲评这道题。

心被看得毛毛的。她后知后觉地发现,他虚晃一枪,声东击西,或许不是为震慑她,而是明目张胆的调戏——是用这个词吧,还是她自作多情?

此刻不见雏形的情愫,倒好当作画画的养分。她在数学课上画了一堆他,猫的他,人的他,认真温柔地讲课,不动声色憋坏主意,又或是微红着脸,藏不住的羞赧与急迫,偶尔眼瞳中泛起流星坠落的光芒,他的渴望。

下课了。雨然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她还来不及将画稿收起来。

“诶,西装男人。你也终于发现老男人的好处了。”

小钟吓得不轻,手忙脚乱将画稿翻面,用书盖上,像大鸟护雏那样趴在桌面死死抱住。

“不许偷看。”

雨然反而好奇不已,推了推眼镜架,不依不饶地追问:“扯领结什么的,好色气。是钟老师吗?冰美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?这样想就不像了。所以是谁?偶像,还是认识的大哥哥?”

“别问了,都不是。”小钟换了个面,趴向对窗的另一侧。

贞观正接完水回来,雨然远远招手,请求支援,“贞观你快来看,小钟画了好多野男人。”

小钟更恼,“说了不给你们看。”

野男人也太难听了!不跟你们讲话了!

她戴上午休睡觉用的小狗帽,用帽子上“充满智慧”又一片死寂的大眼睛示人。

贞观没有跟着起哄,却为小钟解围,“你也别太欺负她了。”

“我就是好奇嘛。”

含笑的语气明明是说:难道你不好奇吗?

小钟悄悄将画稿收进桌底。

雨然仍在旁踌躇,欲言又止,终于在沉默里意识到玩笑开得过分。

贞观向雨然附耳讲了两句悄悄话,雨然又一惊一乍道:“小钟,你真的在画钟老师?”

听见这话贞观也惊了,“哎,不是,我可没这么说。”

“数学课画的,除了画钟老师还有谁?”

尤是横心装死的小钟,至此也忍不住抬起头,表情又凶又怂又有点委屈,“宝贝们,可以不要再说了吗?”

祸不单行。

或许今天注定是小钟不走运的一天。继在学校被同学发现不愿示人的画稿以后,回到家又被敬亭发现不愿示人的藏书,一本尺度不小的耽美小说。

尴尬就尴尬在这事也不能怪敬亭。昨晚实在太困,小钟拆完快递,随手就把书往茶几上一丢。今晚敬亭坐沙发上敷面膜,也随手拿起来翻看。

性冷淡风的纯色封面很难联想到里面的内容。

从没看过耽美小说的敬亭相当震撼,还读得上头停不下来,直到小钟放学回家,她还在看。母女相看一眼,又看看书。

敬亭先开口解释,“我……不是有意想翻你的东西。但感觉我对你的了解太少,至少也想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关心什么。你喜欢看这样的书?想要一个小妈妈?还是男的?”

小钟语塞。

她的性癖不是小妈。这本书各路渣攻强制爱貌美姨娘,诱他堕落沦陷的背德剧本,就是很寻常的热门题材。但要怎么跟敬亭解释呢?总不能直接说,“都是常规操作,你太大惊小怪了”,从现实的角度看,这样的情节实在算不得正常,还是男人和男人,搞得小钟好像很变态似的。

“嗯?你喜欢这种?”

见小钟不说话,敬亭疑惑地再度询问,甚至将书中的亲密桥段直接念出来,“只见陆渺儿坐上去,指甲嵌进他的肩头。粉白的肌肤染满红晕,汗珠滴湿绣被合欢,嘴里半含朦胧的呜咽。眼看觊觎已久的六姨娘破碎求饶,温朔再无法克制凌虐的欲望,挺身埋入——”

“别、别,别念了。”小钟结结巴巴地制止。

敬亭却道:“写得怪好的。我们那个年代,说起黄文就只知道《金瓶梅》。男人写的男同小说,又充满自以为是的卖弄和无趣。”

意思是她肯定了小钟的审美?这事算过了?

但敬亭还很好奇书里的事,“小说里全是男人,为什么偏叫陆渺儿姨娘?”

“渺儿准确来说是双性。一种只存在于小说里,又男又女的人。”小钟道。

难以比附现实的设定让敬亭更为不解,“类似《聊斋》里面的阴阳人?”

小钟想了很久,说出一句连自己都讶异的话,“我觉得是一种本该被平等对待,却因与生俱来的不同而遭受物化的人。‘我把他当知己,他却只想上我’,类似这样的感觉。”

敬亭怜惜地揉揉她的头发,“怪不得你想要男的小妈妈。”

“我才没有要。”

容易激动的小钟又气呼呼的地炸毛。

明明说得不对,可她就是感到内心有某处幽微的柔软被戳中。

再往后一连几天,敬亭夜里闲下就在读这本书,有时还拉着小钟品鉴里面的剧情。

“这个温清远怎么一点不会做人,活该要被儿子绿。人陆渺儿分明是要他哄,结果他做的什么畜生事?怎么也不该火上浇油啊。哎哟,真是气死我了。不过他臭骂酸腐老学究真痛快,这点像我……”

小钟追这本书的连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,古色古香的措辞对当时的她还太难,只能看个半懂,剧情已忘了大半。她接不住敬亭的话。无论敬亭说什么,她都只能糊弄叁连,原来如此,你说得对,就该这样。

小说的事又让家里有话可聊,焉知非福。小钟还帮敬亭注册同人网站的账号,让她有空自己在上面探索吃粮。结果没过几天她就玩得比小钟还溜,各种“隐藏”的高级操作都给她发现了。

但小钟也感觉得出,光是小说本身,敬亭其实没那么感兴趣。为了看文,一把年纪还要去弄懂哨向、abo乃至fork≈ap;cake之类复杂的生物设定,也属实累人。可她以为小钟关心这些,所以充满热情地研究。比起她来,小钟的了解反而只是路过看了眼的程度。

某天敬亭说,她在网上结识了可爱的年轻妹妹,十九岁,跟小钟差不多大。她要好好学习现在年轻人的世界。既然能跟妹妹成为朋友,也一定能跟小钟好好相处。

是的吧?

这些天陪伴敬亭冲浪,小钟在网络上,却悄悄地、无心地打开一扇真正通往成人世界的任意门。

在那个性感又怪诞的世界里,小钟看见自己真正想要创作的画。

返回顶部